孙福胜：‌中国马克思主义哲学学派简论

‌中国马克思主义哲学学派简论

中国社会科学网  发布日期：2022-03-25

　　关于马克思主义哲学学派，三十多年前，北京大学哲学系黄枬森先生曾提出一个十分重要的论断：在全世界的视野内，马克思主义哲学也只是一个学派，尽管这个学派信奉者之多、势力范围之大、生机勃勃、方兴未艾，在历史上是无与伦比的。黄枬森先生提出的“马克思主义哲学也只是一个学派”的重要论断正是对中国马克思主义哲学学派这一客观存在的事实所发出的一个具有远见卓识的声音。本文尝试通过梳理国内马克思主义哲学学派研究相关文献材料，简要论述中国马克思主义哲学学派（北大学派、吉大学派、南大学派、武大学派等）的基本情况，以期为促进中国马克思主义哲学学派研究提供一定参考。

　　北大学派

　　北京大学哲学系教授王东所著《哲学创新的北大学派——李大钊、冯定、张岱年、黄枬森列传》一书对北大学派进行了全面而深入的研究，书中指出，李大钊、冯定、张岱年和黄枬森先生是北京大学不同时期传播、研究、实践马克思主义的杰出代表，李大钊—冯定—黄枬森，代表了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化90年的北大传统，代表了北大学派发展的三个时期、三个阶段。在改革开放新时期，黄枬森继承发展了李大钊、冯定开创的北京大学研究宣传马克思主义优秀传统，成为倡导马克思主义哲学创新的领军人物和一面旗帜。北大学派在马克思主义哲学史和马克思主义人学方面的学术研究成果丰硕，学术影响力很大。

　　吉大学派

　　吉林大学哲学系教授邴正指出，此前，中国的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大多处于总体上起源苏联模式，在具体观点上有些突破与创新的状态。“主客体关系”的哲学体系提出后，国内逐渐形成了“实践唯物主义”、“实践本体论”等哲学流派，进入了一个多样化诸家争鸣的哲学繁荣时代，以高清海教授为首，由他的一些同事和学生组成的“吉大学派”，也渐为学术界关注。孙利天教授指出：“高清海教授是我国近30年来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中最有创造性的学者，他的哲学教科书体系改革、哲学观念变革和类哲学理论等研究工作在国内外产生了较大影响，并培养了一批在国内哲学界十分活跃的中青年学者，在一定意义上可以说中国哲学曾经有过高清海学派。”吉大学派的学术研究团队是非常强大的，尤其是在马克思主义哲学观念变革等方面的学术研究在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领域特别有影响力。

　　南大学派

　　从已故孙伯鍨教授到张一兵教授，学科点的两代学术带头人在方法论上始终具有充分的自觉，并有意识地依照学派的模式来建设学科点。近年来，不少学界同行开始将两位学者所在的南京大学马克思主义哲学学科点称为“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中的南京大学学派”。南大学派在马克思主义哲学文本解读方面取得了具有影响力的研究成果，其学派对所招录的研究生都要求对《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重要文本进行研读，这也是其学派人才培养的一大特色。

　　武大学派

　　武汉大学哲学系教授汪信砚指出：“即使仅仅作为一种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的方法论来看，以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化为范式开展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这一由李达先生开创并由陶德麟先生继承和发扬光大的学术传统对于推进整个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的健康发展也具有特殊重要的作用和意义。”作为李达的“哲学传人”，陶德麟让武大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学科在李达开创的基础上不仅薪火相传，而且不断创新，有学者认为武大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已形成“李陶学派”，其突出风格是追求“爱智求真与忧国忧民的统一”。武大学派在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化等方面研究独树一帜，成为国内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化研究的学术重镇。

　　由上述可知，中国马克思主义哲学学派是客观存在的，这是毋庸置疑的。中国马克思主义哲学学派自觉立足于学派发展状况，有着厚重的学派历史感，努力坚守学派的学术传统，同时积极加强学派之间的学术交流，不断为学派长远可持续健康发展赋能。需要特别指出的是，经过长期的学术研究积淀和学术成果积累以及学术思想传播，有的学派在学派的学术传统、研究专长、人才培养等方面早已成熟和定型，有时候甚至通过阅读文章和对话交流等方式就能够识别其学派归属，这为继续传扬学派的优秀学术传统，深耕学派的研究专长水平，提升学派的人才培养能力等提供强有力的保障。

　　从全世界学术视野来看，学派在国外早已不是新鲜事，如法兰克福学派、剑桥学派等，自成一体，都有着学派的特色文化，在全世界学术界也占有一席之地。2016年5月17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上的重要讲话中明确提出：“要按照立足中国、借鉴国外，挖掘历史、把握当代，关怀人类、面向未来的思路，着力构建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在指导思想、学科体系、学术体系、话语体系等方面充分体现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中国马克思主义哲学学派秉持开拓进取的学习精神，博采众长，精益求精，为马克思主义哲学在中国的创新发展培育了一大批专业化高素质的学术研究力量，有些学派在全世界学术界产生了一定的学术影响力。此外“人大学派”（中国人民大学）、“南开学派”（南开大学）、“复旦学派”（复旦大学）、“中大学派”（中山大学）等学派也擘画未来、竞相开放。相信在新时代，中国马克思主义哲学学派的学术思想、学术体系、话语体系、人才培养等方面将会更上一层楼，将有更大的作为，将取得更新的成果，也必将为构建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以及向全世界传播中国马克思主义哲学学派的声音贡献积极力量。

（作者：孙福胜 首都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来源：中国社会科学网 2022年3月23日）